噫吁兮

鸡翅,绝技是变成食物【划去】
其实还有个皮叫落镜
主pm
反射弧长,画风经常突变
高三毕业党出来透气

[生贺文]三月花[pm]

说好的给灯笼的贺文结果拖了一个星期才开始动笔写,小短篇总共三千多字吧ヽ(´•ω•`)、也不是说没有卡过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写心情越好,可能因为我比较喜欢春天w?

@Loisymnica  

下面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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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灯笼:

近来可安好?

从我们上次分别那时算起的话,也应该有接近半年了吧。不知道你在旅程中有没有几遇波折,有没有到达你想去的地方。而我在辗转数次后总算是在神奥落了脚,至少神奥人对于旅行者还是非常热情的。

我相信你听过这个名字,神奥,杂糅着神话的烂漫与虔诚,踽踽独行在海洋的彼端。神奥人对于天冠山的崇拜让我这个无神论者感到吃惊。在世界的最高点,那个他们相信是天冠山顶的地方,世界的规则、公平的主宰就沉眠在漫漫时间长河之中,人类如同蝼蚁一般在它的脚下匍匐。我曾见过仍供奉着神奥之神的巨大壁画的一个小镇上,淡黄色的阳光昏昏欲睡地在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脸上留下的影子,他的眼眶中闪烁着那些古老故事的奇异光芒。

这让我想起了白银山和它的风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神奥也有那样的地方,在天冠山脚下有一个冰港城市,供奉着神柱王的冰雪神殿倔强着在现代科技的霓虹灯中挺立着自己残破而苍老的身躯,死死抓住旧日时光中不可冒犯的威严。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呢?现在的我可以用机器和千里之外的人交换精灵,可以用手上的那部由精密电路组成的小玩意联系世界上任何——大部分的人。世界早就被电缆拴在了一块儿。

即使如此,我想我或许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动笔写下了写封信。我的字体不算娟秀,甚至笨拙——看了或许会让你觉得可笑吧。

啊,不小心说了太多我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呢?你曾是那么毅然地踏上了远离家乡的列车,去追寻那些世界之中未可知晓的踪迹,像一个勇士一样去面对这个世界因巨大而带来的恐慌。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正坐在站台的长椅上靠着一个大包裹,眼神涣散,抵抗着不断袭来的睡意。十二月夜晚凝重的寒冷萦绕在空气中。忽然一辆列车进站——可那不是我要等的车。你下车,我抬头,视线正好撞在了一起。我们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你就坐在那张长椅上等车,中间隔着半张椅子的沉默。头顶的路灯苍白,似聚光灯一样在空荡荡的舞台上将你和四周的黑暗鲜明地划开,如同一场默剧中的一幕。

“……你是训练师吗?”

你眨眨眼,声音在车站里清晰可闻。我不置可否——虽然后来你也知道了我是因赌气离家出走,错过了列车才不得不留在了陌生的车站里。我要如何回答你呢?我选择了沉默。你似乎对我的冷淡并不是太在意,我想你应该是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就大概猜出了我的身份。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列车都已经停运了吧。”

当时的我在之前根本没有独自出过远门,被遗弃在空荡荡的车站更是让我感到惶恐。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脑子里却不断浮现自己被人拐走从此在人世上失踪,或者蓬头垢面地蹲在街上乞讨诸如此类的画面。神经紧张的我害怕得要命,听到这句话后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处境的窘迫,竟然一时失去了控制再也憋不住地哭了起来。你似乎也是被我的剧烈反应吓到,比我还要紧张地说:“呃,你还好吗……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抽噎着摇了摇头。我能多相信一个陌生人呢?可整个车站只有你在,而且不知道会有多久——或许下一分钟,下一刻,你就会离开这个车站。然而下一个陌生人对我来说是否会更加危险?我不知所措,迷失了回家的道路,像抓住海上漂浮的孤舟一样抓住了你。

“我,我迷路了……”我语无伦次地说到,一心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情,“我想……我想回家……你能帮帮我吗,拜托你……!”

真是糟糕透了,我当初就不该赌气离家出走的。我的脸上仿佛火焰炙烤一样疼痛,脑子里的愤怒终于平息下来,让我看清了自己有多蠢。你神色犹疑——如果换做我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大概会把对方当成神经病赶紧离开的吧。

可是你留了下来。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询问我的身份和住处,甚至设法帮我叫来车站的工作人员。你的眼神让我相信了你会帮助我,于是我一股脑地毫无防备地把一切都告诉给了你。我为什么会那样做呢?大概是你语气中的宽和和关切,以及你无意中流露出的腼腆的紧张,亦或是天真无知的我对世界的茫然让我放下了一切的防备。最终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在那个晚上四处奔忙,尽全力地帮我联系我的家人,而我只是干站着或者抽抽搭搭地哭泣,一点你的忙也没帮上。

我不知所措,任凭你带我走进十二月夜晚的城市,陌生的人和建筑似乎将要把我吞噬,我紧紧地跟在你的身后生怕走丢。只记得你帮我订好了酒店的房间,并且叮嘱我随时联络你。最终在第二天的早晨我呆呆地等来了焦急的家人们,在丢失在别的城市时得以找到了回家的路。你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做如此多的事情,以至于耽误了你的行程。

谢谢你。

在此之后我们时有联系,隐约感觉到我们境况相似的我打听出了你的故事。你是一个训练师,在很小时就踏上了旅程。不用说,你的家人自然是反对的,可你仍然就这样走了下去。我无从知晓你在旅途上遇到的艰难,我在迈出那最初的一步时就已退缩回到了故乡。或许在那时的你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向我伸出了援手。是不是当时也有人向你伸出了同样的一只手呢?在你跌倒的时候,除了精灵,会有别人来扶你一把吗?我一直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给我的回信里向我展示了这个世界令我惊奇的场景:苑之镇漫天肆意飞舞的花瓣,薰衣草地里忽然钻出的斑斓色彩振翅飞过田野,飞云市的冰淇淋,铃铃塔下红色枫叶踩上去发出的轻微颤动,从天冠山到白银山都永不休止的风雪。

令我意外的还有一件事:其实你并不是那种开朗的如同七月炎阳的人。在问路时你还是会踌躇一阵,然后认认真真地听着别人的指路,在地图上一丝不苟地标下目的地和路线。如果有和他人的合影的话,你会很轻地微笑,让自己在绚丽的背景上淡出。

我想你不是在为了观光而旅行,而是在为了寻找某样事物而旅行。你在旅行时或许会遇见某种情感,它像是羽翼一样薄而透明,折射出黎明前的微光,却是如此的朦胧缥缈,让你再一次模糊了心中寻找的那个影子。如此循环着的你——亦或是我——在一次次的探寻中似乎有所发现,可回头时已分辨不清来时的泥泞脚印。

又或者,在这些微小的错误与模糊的累计下,我们早就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航道。

三月时的一天,我忽然从床边看到了你站在我家的篱笆外。我十分惊喜冲下了楼。你笑笑,说是正好旅行到了合众,顺便来我家拜访。我终于能够和你再一次面对面地谈话。你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来黑色的短发已经长到及肩了。

三月是冰雪消融的时候,院子里的青草上已没有粘结着白色雪块,白色的蔷薇和紫红色的欧石楠正在开放。馥郁的微风浅浅而行,不知名的鸟类精灵在刚生新叶的枝头鸣啭。

你说起你的旅行,谈起了青海波市,那个像孤岛一样矗立在大海里的城市。你在梦中能看见孤独的星辰冉冉升起,咸湿的海浪泛起的泡沫在阳光中湮灭。远处的天空被灼烧,紫金色与绯红色缠绕交错,在穹顶深处炸开,浸染,蔓延,不断地变幻着色彩。这时你看见无与伦比的光从海面上升起,世界都在这样的光芒中燃烧殆尽。

你的目光深处剧烈地颤动着,仿佛这样的光芒将要冲破语言,在你的双眼中盛放。你收回心绪,给我介绍了你新收服的芽吹鹿。这只精灵有着大自然给予的棕色皮毛,温和地用湿润的鼻尖轻触我的手指,黑亮的眼睛映着草地的新鲜清绿。

它的鹿角还是光秃秃的。

我从未真正见过芽吹鹿,只是在书上看见过它们的图片。据说它们的角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甚至能长出叶子来。一只顶着一头绿叶的精灵?我想了想这个场景,不禁有些想笑。你意味深长地将手指竖在嘴唇前。

这时,花开了。

芽吹鹿的角上,一朵花苞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然后似乎是被谁轻轻一戳,那花苞便饱含着生命一般炸开,浅粉色而娇弱的花瓣层层叠叠缓缓舒张,花蕊微微抖动。紧接着更多的花苞从枝桠上生长出来,井然有序又繁复绚烂地绽放。

四周风起,明亮的空气里絮状的流云被吹散。

你对我说你要去青海波市,去看那里的海底隧道,那里漂浮在海面上的木质房屋,还有那里的海——四面环绕的海。我向你招手直到你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从那时起我便决定踏上我的旅程,即使我是一个失去了一条腿的人。

我的腿因为一场事故而不得不截断,从此我只能留在家中,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

我的离家出走,只是为了证明只用假腿的我也能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

我发现世上有很多事其实都是由笨拙的巧合拼凑在一起,曲曲折折地形成了流年的光华,例如那盏车站上的灯,那些列车的轮子在铁轨上碰撞的声音,那些信和那些花。

如果我也去了青海波市的话,我会在那里聆听海水冲刷礁石,然后将三月的花朵与海鸟的羽毛装进信封一并寄给你。

望回复

你的朋友

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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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后记写什么好(つД`)所以说随便说点什么好了

我很想吐槽标题就像是某个培训学校的名字(你)

我一直都很想写的几个主题有归乡,信仰和生命,虽然都是超级难写的那种orz每次一写就有种想说很多话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太哲♂学了

“我”虽然身体有残疾,但是仍然可以为了某种内心的希望,或者渴求去拥抱世界。然而我们为什么不能从阴影中站起来走向光明呢?

另外,祝灯笼生日快乐w三月正是春天来临一切开端的时候,其实我卡文也有害怕写的ooc结果还是ooc了抱歉orz

文笔实在是……唔,不嫌弃我就好

祝各位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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